認識八里--史書上的大眾壇
從明朝開始就有一個很明確的祭祀無祀鬼神的祭典,這是一個正式建制的祭典,從朝廷中央京都到府、州、縣以及鄉里,初始各級都有明確的規範,鄉里是最低層的祭祀無祀鬼神單位,是由當地居民自己發起,那麼問題就來了,基層地方太複雜,久了之後要怎麼因地制宜?什麼樣的祭祀儀式?都會做改變。明朝是官辦祭厲的開始,清朝取消中央級的祭祀,各級官府還是依有舊制行事。至於傳到台灣之後的典制,就是我們現在大眾廟的起源。
祭厲之始
洪武三年(1370)十二月厲壇制度正式確立,對此一規定,《太祖實錄》有較為詳細的記錄:
…今欲舉其祀,宜於京都、王國、各府、州、縣及里社皆祭祀之。而天下之淫祀一切屏除,使鬼之無所歸附者不失祭享,則災厲不興,是亦除民害之一也。
…上然之。乃命京都築壇於玄武湖中,天下府、州、縣則皆設壇於城北,其各里內又立祭壇。歲以三月清明、七月望及十月朔日,長吏率僚佐侯晡時致祭。
「厲壇」與「大眾壇」可查的紀錄是康熙五十九年(1720)編的《台灣縣志》記錄在典禮志六 祭祀 厲壇
厲壇
厲壇,祭厲也。歲春清明日、秋七月十五日、冬十月初一日,凡三祭,以祀境內無祀之鬼神。古祭法,有泰厲、公厲、族厲,此厲祭之所自始。明洪武間,令府、州、縣歲祭無祀鬼神。先期三日,主祭官牒告於城隍之神。至日,…
…設城隍位於壇上,用豕一、羊一。設無祀鬼神於壇下左右,題曰「境內無祀鬼神」;用羊二、豕二解置於器,以米三石為羹飯等,鋪設各鬼神位前。香、燭、酒、紙隨用。行禮止於城隍神位前,儀注如制。又有鄉厲壇,各鄉村里社人民自設祭。祭日,與官同,今多廢不舉(舊有牒城隍及祭厲文,文繁不載)
另外在《台灣縣志》 雜記志九 寺廟 西定坊
大眾壇,即鄉厲壇也。康熙五十五年(1716),里人同建。前祀大眾(即厲鬼也),後祀觀音。東西小屋,所以寄骸;男骸在東,女骸在西。壇後設同歸所,收埋枯骨。
根據《台灣縣志》可以知道厲壇和大眾壇分屬於不同的篇章,厲壇屬於典禮志是制度和大眾壇放在雜記志是分開的。制度到了台灣之後雖然還是保有原來鄉厲壇的名稱,但是已經廢而不舉行,取而代之的就是大眾壇,差別在哪裡呢?先講「壇」基本上不是一間固定的建築物,只是一個祭祀的場所,當然有規定大小寬度,高度、祭品、擺設等以及主祭官是城隍爺。那麼大眾壇來自於鄉厲壇,可是就已經不放在典禮制裡面,在這裡已經是通俗化,既然是通俗化就會有一間主建物,也就是後來稱的大眾廟,前祀大眾爺後祀觀音,此時祭祀無祀鬼神的大眾廟,很明顯多了兩個功能,一個是寄骸;男東,女西,一個是設立同歸所埋葬枯骨。
表示大眾廟設立之初,有三個場域;廟、寄骸、同歸所。這樣就可以分辨出後來每個地方的大眾廟不同之處。
另外還可以討論的一點,大眾廟可以隨著移民的腳步到處設立,方便解決移民因無主及紛爭、戰亂、瘟疫等無祀的問題,至於縣級的厲壇,那就是要跟著縣衙的設立了。